运用心理咨询技术,为咨询对象进行心理问题的分析、测评、咨询、疏导与辅导的专业人员。 ... 心理咨询师

家庭疗法要求对个体治疗有一个概念转变,它将家庭看做一个功能整体,它大于它的各个成员的角色总和。家庭为理解个体与他人相处时的功能以及他们的行为提供主要背景。个体家庭成员的行动将影响家庭里所有其他的人,他们的反应对个体又有影响。个体与其他家庭成员的交往影响着个体的自我概念和他人的关系以及世界观。

对于那些有持不良自我概念的家庭成员的家庭来说,它应该把发展性理论和系统模型整合起来。在露丝的个案中,系统的家理论要求评估她的家庭系统,其中包括丈夫、孩子和她的父母。一个更全面的系统化评估应该包括检测她和其他的重要单位,例如教会、工作、朋友们等的关系(交往)。没有规定治疗师一定要处理她的系统内的多少关系,因此,这要由治疗师的临床判断所决定。然而,从理论上讲(或象征性)治疗师将对她进行干预,使得她能解决和丈夫、孩子以及父母之间的问题,即使他们不会出现在治疗过程中。

保密牲和对待秘密

家庭系统治疗师在与来访者第一次会面之前所要做的一个决定就是他们将与谁会面。许多治疗师认为第一次应该与来访者所有的家庭成员会谈。考虑到现存的系统理论的多样性,治疗师可以决定最初只见来访者,后来再邀请系统内的其他成员参加治疗过程。在这种情况下,保密性必须要被强调。治疗师需要决定来访者在会面过程中所揭示的哪些问题将被保密。需要提出的是,许多家庭系统治疗师最初避免会见关键来访者,部分原因是因为在家治疗中怎样解决来访者的暴露问题。

我个人认为,对夫妇或家庭采用的一个安全的方法就是不保密,这当然适合那些法律命令治疗师提供来访者有可能伤害自己或他人信息的情境,以及膚待儿童的个案中。即使在那些法律没有命令揭示秘密的情境中,建议让来访者知道关于对待秘密的一些规定。如果需要保密,治疗师当然会有一段困难的时间不能有效对家庭系统内的不同部分进行治疗。当整个家庭的成员聚到一起的时候,治疗师可能很容易忘记什么是他们所不能说的。由于这一点,许多家庭治疗师拒绝保密,并且在一开始就让来访者了解这一点。

如果你是在拒绝保密的框架内工作,我建议你把这条规定写下来,并鼓励来访者讨论其相关问题。这一约定使得来访者在治疗过程中有一定冒险性。当然,在家庭治疗中的来访者从一开始就应该和个体治疗一样明确了解保密的法律制约。

文化角度

家庭系统治疗师关心家庭怎样受到种族和文化的影响。在白人.中产阶级家庭被认为无效的等级结构在一个拉丁裔、中产阶级家庭中就很正常。例如·在一个拉丁裔家庭中,祖父母对孙辈担当父母角色在文化中是正常的。然而,露丝家中的祖母担当父母角色就可能在家庭系统中制造问题。如果露丝家中的祖母换成露丝的婆婆,她与露丝的丈夫对于怎样教育孩子结成同盟,就会削弱露丝作为母亲的权利。因此,在考虑某一行为是不是问题之前,考虑家庭的文化取向是很重要的。一个家庭中的困扰问题对于另一个家庭可能是正常的。

关躔王趲和題

如果从发展理论的角度看露丝的问题,家庭阶段的主题就成了治疗过程的中心问题。也可以从结构方面看关于露丝家庭的主题,给这个系统(沟通的规定)加上边界限制也是很重要的。要被检查的主题或问题将决定采用哪一种理论和方法。对于露丝的个案,我将从家族内结构模型着手,这个模型是经由我整合发展莫瑞·伯文和萨尔瓦多.米纳奇的模型得来的。我用这一整合方式工作的理论根据是关于露丝主要考虑的改变是她回到学校丶寻找到一个教学的工作将可能怎样影响到她的丈夫和孩子们。

我把治疗分为三个阶段。我采用代际模型(伯文)进行前两个阶段。第一阶段包括和露丝的丈夫约翰的会面。第二阶段包括评价约翰以及露丝的出生家庭。第三阶段是对露丝所有的家庭成员进行评价和干预。我对这些家庭过程的考察是从结构模型人手的。在对露丝的评价阶段给出了对这些模型的更加详尽的解释。

露丝似乎不能把对自己的定义从她丈夫和孩子们当中分离开。她对自己认同的抗争使得我把她的区分辨别过程(认同)当作一个中心问题来对待。我将评价和处理的其他关键问题与跨越家庭几代人的僵化的(不灵活的)使焦虑得以继续的方式联系起来,还有她目前的家庭结构中的沟通方式问题。我从伯文那里借鉴了辨别区分和二角关系的概念。

辨别区分露丝似乎在和她正发展着的自我做抗争。这个自我是从她的家庭以及可能从她出生的家庭中分离出来的。她要发展和她的父母、丈夫和孩子们相分离的自我认同这一点在伯文的术语中被称为辨别区分过程。人们的相似性越大,就越可能更多投入到人际关系中,以致不能有独立的认同。露丝在意她的丈夫和孩子们对她追求自己的目标的想法,所以变得她就无法行动。从系统的角度看,对露丝来说,其目标是增加她区分的水平。这并不是说她将自私自利地按照自己的方向行事,而是指她可以决定自己生活的方向。

使得露丝持有她的自我感的是她常常通过三角关系和其他人发生交互作用。这是一个过程,通过它们可以@不直接和他人沟通信息,0)但是通过另外的人,O搬弄是非就是三角关系的一种形式。它是一种间接的且常常无效的沟通形式。例如,露丝可能希望说她对父亲很沮丧,但是却选择告诉妈妈。而她母亲把信息传给父亲并加上了“你怎么让你女儿生气了!" 这样就导致一个混乱且低效的信息传递。露丝需要另一个人把她的想法传递给父亲,因为她不能让自己去做这件事。她的间接沟通表明她缺乏辨别区分。她的沟通方式使得她在情感上是和别人,例如她的父母、丈夫和孩子们连在一起。在她的个案中,她越是依赖他人,就越不能了解她的价值和信念。在一定程度上,她的价值系统和那些她所依赖的人的价值一样。幸运的是,至少她开始想要成为一个独立于约翰之外的个体,并且正在考虑如果她获得一个新的自我认同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焦虑露丝和约翰的联合关系给她一种幸福感。然而,当她试图改变其系统内(父母、丈夫和孩子们)和他人的关系时,系统中的压力水平(焦虑和情绪上的沮丧)就会增蜘。她不能减轻焦虑在生理症状方面的表现,例如,惶恐不安,呼吸困难,难以人睡。她的医生判断她没有器质性或生理方面的原因。根据药物评估的结果,也许可以给她药物作为控制其症状的一个手段,以便可以接受心理治疗。总的来说,我不赞同用药物来减轻焦虑症状,因为我认为解决导致惶恐的问题所在远比只是服用减轻这些症状的药物有用。

露丝感到焦虑,因为她的活动由在家做家务转到外出教学,这可能威胁到她的家庭。这样的焦虑是那些展现微弱自我感的来访者的典型。一个有辨别区分能力的人会对他的生活充满信心地做决定,并愿意面对这些决定的必然后果。在露丝家庭系统中显示出的焦虑表现在发生在成员之间的紧张密度、持续时间以及紧张类型。焦虑正在发生,因为约翰和孩子们害怕露丝会发生一些可能的改变。他们也许认为她的改变暗示着她不再爱他们了。检查这种焦虑以及它所表示的意义的方法之一就是从一种自然的系统的(伯文)角度着手。目的是探究在其家庭系统内引发其症状的过程,包括家庭成员形成三角关系的方式。

代际交往模式根据伯文的理论,三角形(三个人之间的关系)是人类关系中最小的稳定单位。三角关系是将第三者带进两个人之间的冲突中,使原来的两人关系平稳下来。换句话说,如果两人受到冲突的威胁,就介人第三个人试图创造表面上在一起的形象。实际上,冲突以及对第三个人的关注都起到了减轻两人之间紧张的作用。

这个概念可以运用到露丝的个案中,要评价她的惶恐以及决定她辨别区分的水平,治疗师可以通过评价目前家庭中交互作用的模式,评价以前的祖辈所发生的人际关系模式,以及这种模式是怎样从一代传到另一代的来进行。这就要考察三角关系过程。

看一下露丝和约翰之间的情形,它提供了三角形关系的一个例子,因为这对夫妇不能讨论情感方面的问题,因而形成一种倾向,似乎只能聚集在家里的某个特定孩子身上。珍妮弗,被认为是一个反叛者,得到相当多的注意力。约翰也许还没有学会当他考虑到露丝外出工作时,与他人分享他所经历到的孤独感受。同样,当露丝觉得他不接受除了她在家里的角色之外需要一份职业的需求时,她也不会与人分享她的愤怒。他们不直接处理作为夫妇彼此间存在的问题,相反,他们讨论他们的女儿珍妮弗。

下面这个例子是对三角形关系的本质及其功能的形象描述。珍妮弗回到家,告诉妈妈因为桌子上没有食物,她很生气,她开始抱怨妈妈花费太多的时间在学校上.并责怪她忽路对孩子们的照顾。亻尚若露丝对珍妮弗的反应感到焦虑的话,她就不能让珍妮弗坐下来,并告诉她,妈妈想到学校去,有这个需要。如果她的自我身份受到珍妮弗的价值观念的强烈影响,她也许会对约翰说:"珍妮弗又因为这件事生气了,她根本不喜欢我。”然后,也许她就开始感受到身体上的症状,其中包括呼吸急促。当约翰试图减轻她的焦虑时,他也许走近珍妮弗说:“你让妈妈很沮丧。你今晚上要呆在家里。"

这个例子进一步提供了三角形关系的连锁性本质。这些间接关系没有解决家庭问题;相反,增加了这些症状出现的可能性。露丝和珍妮弗彼此没有沟通她们各自的沮丧和伤心的感受,相反,约翰承担了她们的焦虑。

每个家庭系统都会形成三角形关系,当一个三角形变成沟通的持续模式时,症状就会出现囗露丝的症状包括呈现出恐慌。珍妮弗不被允许有同辈的社会关系,她试图获得独立于三角关系之外的自我尝试,都将导致主要家庭成员的焦虑和不安。珍妮弗也许会反抗并表现出来,也许把她的愤怒转向内部,变得沮丧。很可能她会发展出一些身心方面的症状,因为这是她妈妈减轻压力的行为模式。

我对观察露丝和约翰的关系尤为感兴趣。为了帮助她达到目标、决定自己的方向而不再经受焦虑,我想要观察并理解他们之间关系的典型模型。他们怎样以及为什么避开有关情感方面的问题?在家里,他们和谁形成联盟?目前在露丝家庭中的三角形关系显示并反映了存在于露丝和约翰父母的家庭或他们上一代的家庭中的关系模式,他们之间有怎样的关系?

无论婚姻关系的模式是怎样的,有一点是很可能的,那就是研究这个一代又一代传下来的模式,它会变得很明显。这个交互作用、寻求关系的方法通常称为家庭情感系统。对约翰和露丝的出生家庭的探究,也许会发现来自上一代之间交互作用过程中的亲密关系模式、冲突模式和距离模式。我将从这些主题着手,从代与代发展的角度看问题。这样治疗的目的是减少焦虑,以使家庭系统中的所有成员能改正他们的自我概念,这一目的适合露丝的情况。

严格的界限从结构化的角度观察得知,在露丝个案中的主题是家庭结构中似乎有严格界限。界限是一些限制谁参与、家庭成员之间该怎样相互交往以及和“外人"该怎样交往的规矩。露丝在电话中说,她担心自己“失去”孩子们。他们想加人到家庭之外的同辈团体中,这令她很焦虑。他们正处于需要得到外界认可的年龄阶段(16一19岁)。

似乎露丝的家庭黾没有达成相互赞同的协议,从而帮助这一发展阶段。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她的家庭就以严厉的规定为特征。现在,她目前的家庭也许正进行着一场变迁的挣扎,从家庭与孩子们的模式转变为家庭与青少年和成人的模式。因此,规定也许是“孩子们不能挑战并与父母对抗” “父母决定孩子们该做什么”。这些规定对孩子们也许适用·但不适用于青少年。如果家庭继续保留这些规定,青少年孩子们也同意遵守它们,这个家庭就有严格的界限,沟通的途径就是关闭的。即使需改变以适应发展阶段的变化,它们也不改变。

在对露丝的家庭治疗过程中,我想搞清楚谁和谁,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在交往。从而弄清楚这样一个问题:在这个家庭中,是否有交往的两个人的联合反对另外一个人呢?如果露丝有困难定义家庭系统内的自我概念,也许孩子们和约翰也有同样的困难。我想弄清楚沟通的规定是关闭的(没有机会改变)还是打开的(不断地变化着),家庭关系是疏离的还是紧密的。情况可能不仅仅是约翰难以接受露丝改变的需要,孩了们也有同样的麻烦。如果她有困难定义这个系统之外的自我,她的孩子们和丈夫也会有同样的挣扎。我将从结构化家庭治疗的角度出发,检查她的家庭系统,这一理论主要是由萨尔瓦多·米努勤(SalvadorMinuchin) 建立的。结构化家庭治疗集中于家庭成员的交往,确定个体目前什么时候、怎样、与谁交往,以了解家庭的组织或结构。结构理论特别注意的概念有家庭作为一个系统、边界、力量、交往模式。

对露丝的评估

治疗师引发了一个治疗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他的感知和交互作用的过程受到代代相承的影响,就像来访者一样。他们一起形成一种新的系统。就像在任何系统内一样,一部分的改变将会影响到其他部分。露丝正在进行一次旅行,这将影响到她最亲近的人:她的丈夫,她的家庭,她出生的家庭(父母和兄弟姐妹),她的同辈,她的治疗师。此外,随着治疗的进展,对她的评价也将包容在其中且发生改变。

正如上面所提到的,露丝的治疗过程分为三个阶段,在第一个阶段,我将会让约翰陪伴她进行第一次会面。我将通过询问他们的婚姻历史及其孩子们的情况,要求他支持她对目前问题的评价。我决定邀请她丈夫参加进来,是基于我和她的有限的电话对话,她曾说过她很清楚地明白,不但想到在她的生活中发生改变这一点让她害怕,而且他反对她的变化,并希望她保持“原来的自我"。

我的目的是评估露丝和约翰的关系,并判定一个人所具有的影响力怎样影响到另一个人身上。他们之间什么样的关系阻止她发生改变,阻止他希望变化?他们是否缺乏沟通的能力?如果是这样的,那么为什么?为强调这些问题并作为增加他们之间关系的一种手段,我将鼓励他对夫妇参加的治疗以及整个家庭成员参与的治疗有兴趣。如果他选择参与这个过程,我会对露丝和约翰继续做工作,并检验、测查他们的出生家庭(阶段二)。为评估影响目前的问题模式,有必要评估一个家庭的三代关系。

在第三阶段,有必要对整个家庭进行评估。我预测如果约翰和露丝身上发生了变化,这个系统的其他部分也将会作出反应。在我们的电话交谈中,露丝表现出她确信她的专业的教学活动会威胁到她的家庭。从我的角度出发,在治疗过程中包括约翰进来,然后,再包含进整个家庭,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因为他们似乎是她发生改变所面对的困难的一部分。从系统化的角度出发可以有许多方法来对待这个个案。

建立诊断

除了上面给出的描述性评价外,我也许要求给露丝一个正式诊断,这要根据我工作的情况而定。随着治疗过程的进展,对露丝的评价也逐渐改变。在治疗的初始阶段任何形式的诊断都将是试探性的。根据DSM-IV-IR,我将依据下列标准对露丝进行诊断:

300,01:惊恐障碍,而不具广场恐怖症特点

V61.20:父母/孩子之间的关系问题

V61.1:同伴之间的关系问题

301.6:依赖性人格障碍

露丝被转给我,是因为她的整体的焦虑症状影响到她许多方面作用的发挥。我断定她是惊恐障碍而不伴有广场恐怖症,是因为她的焦虑不是物质或药物的直接心理反应。她说她担心会再次发生惊恐发作,这有时让她觉得“快要发疯了"。

尽管露丝寻求治疗的主要原因是她的普遍化的焦虑感,但是她和父母以及配偶的关系问题当然是影响焦虑和恐慌症状的决定因素。父母和儿童的关系问题的诊断以及同伴关系问题,似乎恰恰也是一系列行为模式上的问题。她和父母的关系以不通畅的沟通、严格的纪律和过分保护为典型特征,这些都与她作为个体的功能和在家庭中所起作用的临床问题有关。同样,她和丈夫关系的典特征是低效的沟通,以及担心失去他的支持·这也影响她的功效的发挥。

我诊断她是依赖性人格障碍,是因为露丝自从孩童时期起,就展现出与此密切相关的许多特质。下列标准能对此诊断给予支持:

·如果没有来自他人的建议,她做决定很难。

·她希望其他的人能承担起她生活中主要領域的责任。

·她很难不赘同重要的他人,因为她害怕失去他们的认可和支持。

·因为她对自已的判斷缺乏信心,所以她很难自始至终地完成计划(例如获得教师证书并竞争教师职位

·当独自一人的时候,她感到焦虑不安,因为她对照顾自己感到很不安全。

这些沿袭了许多代的特质,我希望通过家庭治疗能得到减少。我对露丝最初的评估和暂时的诠断引向几个特定的治疗目标。

治疗目标

对这个个案而言,对个体的目标是减少露丝行为上的症状(惶恐不安)。家庭系统的目标包括:@减少三角形关系,它阻碍了在系统之中她和其他人之间保持一种信任关系;0重建她的直接体系,鼓励所有家庭成员的自主性;O改变交互作用模式,不仅是家庭成员之间的模式,而且包括她和约翰之间的交互模式,这样才能使人际关系更加灵活,以便随着家庭发展到下一个阶段能应对所发生的变化;@减少目前的症状;9创造一个环境,在这个环境中,系统中所有的成员都感到安全,并且当他们需要改变时能得到及时的强化。

阶段乛与露丝和约翰的会面

对我们第一次会面,我的目标是:Q)与露丝和约翰达成一种工作和治疗的关系(或“加人到这个家庭中",用米纳奇的术语来讲);0评估约翰愿意加入到治疗过程中的程度;O鼓励他成为这次家庭“演出"中的一个重要的男主角;@探究家庭起源的动力所在,目的是把焦点从症状为主(露丝的惶恐不安)转换到以过程为主(在什么情形下,谁对谁说了什么)。这种转变有助于把露丝的问题置于一个更大的背景中,减少责备(拒绝这样的想法,她、珍妮弗或者亚当本质上是病人),而由此减轻焦虑,尤其是她的焦虑。另外一个目标是证实或驳回我所陈述的假设(在几个主要问题的那部分所描述的)。

相互介绍过之后,关于这次会面我从露丝和约翰所担心之处人手。我分别和他们交谈。

治疗师:在你来这里之前有什么样的感觉,来这里之后又有什么感觉?露丝:我有点儿紧张不安,因为约翰和我在这儿。

治疗师:你能解释一下你所说的有点儿紧张的意思吗?

露丝:我想我担心他来到这儿,是想确切证实我是继续按照他的方式行事。

治疗师:你所说的“按照他的方式行事"是什么意思?

露丝:如果我谈到我想改变一下,例如外出工作,他会感到不高兴的。并且他会尽力说服我不要那样做。

治疗师:约翰,在多大程度上你认为露丝的想法是合乎现实的?

约翰:嗯,在一定程度上她的想法合乎实际。最初她要我来这儿时,我很生气,因为我认为她邀请我来是因为有问题。后来,我决定来看看治疗都有哪内容,和她一起成为其中的一部分而不是置身其外,而且想知道她都说了些什么或做了些什么,那会影响我或我们的家庭的。

我对“你来此之前有什么感觉"这一问题很感兴趣。因为这个问题把每个人的反应公开化,并使对话得以继续,而有可能发现每个人的需要,使治疗开始之前每个人都更放松。他们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告诉我,约翰和露丝愿意对对方诚实。他们都不犹豫,但两个人对于共同分享彼此的想法都有点紧张不安。他们的诚实和分享的愿望都表明他们之间关系的变化是良好的。随着他们学会沟通一种新的关系,她的焦虑也许会减轻。

在第一次会面的开始,我想探究的其他问题是:“为什么你们俩这次都来,谁对谁说了什么吗?" “在这次会面中,你们都希望发生的是哪件事?你们对我有什么期望?"这些问题帮助我确定他们每个人对来到这里各自有什么样的看法。如果情况是约翰希望成为治疗关系的一部分,我会继续收集他们的背景信息。这通过考察遗传表来完成。

遗传表是一种有组织的图,用来表示一家三代的关系。这种方法可以使治疗师和来访者把焦点从检查个体(露丝)的症状转变为家庭系统的观念问题上来,它常常会给出解决问题的征兆。要得到这个代与代之间交互的历史,我获得了核心家庭(露丝和约翰的家庭)的历史,以及她和他的外延的家庭历史。

完成遗传表的目标之一是为了确定:0关系模式,从一代重复传到下一代的人际关系模式,这解释了目前问题或症状发展的背景;?情感表达剥夺的发生率,人们试图把他们自己从联合的或过T封闭的关系中分离出来;O三彘形关系,这代表冲突、混合,或情感的剥夺;@中毒性问题,例如宗教信仰、性别独立、金钱、政治和离异,这些导致来访者和系统中其他部分的情绪反应。

在与露丝和约翰做遗传表时,我将收集下列信息,他们目前的家庭,他们生的家庭,他们的妈妈和爸爸的家庭:职业;教育背景;自己的出生日期和孩子们的出生日期;结婚、分居或离婚日期;配偶和孩子的姓名;流产、死胎和被收养的孩子;所有的孩子们现在所居住的地方;严重疾病的发生日期和类型;一些变迁,例如升迁或毕业;人口数据;文化或种族数据;社会经济情况;军队服务;信仰;癖好,诸如吸毒、饮酒和性;对老人、儿童或成人的虐待和退休或失业的日期。这样的信息形成一组数据,用来解释家庭交互作用模式。收集这些信息之后,我做了一个总结,这对于了解露丝和约翰的关系提供了有用的信息。

总结通过使用遗传表来了解家庭系统,我了解到约翰对她的母亲有着未解决的情感。

很强的角色独立问题。因此他们选择不与对方交往。为消除他们的焦虑,他们把罗布卷了进来。

我的新的猜想是约翰的三角关系(由于和父亲走得太近而疏远了母亲)使得约翰不能和露丝以及其他女人建立健康的关糸。他的父母不能解决彼此间的冲突,所以父母中的一方接近他,而另一方通过疏远试图减轻焦虑和压力。约翰和露丝都意识到他们正延续着约翰父母家庭中的模式。他们的认同混合在一起以至于无法讨论情感

子不解的情怀。罗布因吡选择疏远他的母亲,原因他不

能完全理解。这种三角关系使露丝感到孤单、无助。她觉得家人真的不重视她。但在治疗过程中,治疗师所帮助展示的情感让露丝和约翰对家庭问题有了新的认识。

此外,一个新的相互作用机制建立起来了。约翰发现他能够打破家里的规矩,可以讨论情感问题,尤其是和一个女人讨论。而她试图成为系统中一个更蜘独立的人的时候,过去的规矩是禁止露丝和他探讨并交流彼此感受的。当她决定改变时,无意之中影响他也发生改变,这是一个说明系统中一部分的变化将带来系统中另一部分也发生变化的很好的例子。

阶段二露丝的遗表

我让露丝从那些意讨论她的家庭故事的父母、兄弟姐妹及任何其他家庭成员那里收集亻訁息囗我也让约翰收集同样的信息。我告诉他们收集这些数据的目的不是帮助他们改变系统中的其他人,而是帮助他们在个人改变的同时,和他人保持健康的关系。阶段一之后,约翰和露丝都说他们对婚姻更有信心了。

露丝发现在去父母家单独同父母接触的时候,母亲比父亲更自在地谈论家庭以及他们的问题。然而,父亲也提供了关于他自己的一些有启发意义的细节收集信息的过程是一个干预的过程。露丝打破r家庭的禁忌,向长辈提问题以及探究他们与其他人之间的感受。

毋亲的庭露丝发现她母亲很放松地谈论她的家庭。她母亲伊迪斯说她是3个孩子当中年龄最大的。她解释说她觉得担子很電,扮演弟弟、妹妹的照看者这一角色。她也说如果不听从父亲的话,就会遭到辱骂和严厉的惩罚。他不是教徒,而且酗酒。伊迪斯很早就决定不要和父亲的关系太密切。她的家庭里的成员从不沟通彼此间的感受。当提及宗教信仰或当她谈到上大学的时候,矛盾冲突就出现了。她的父母就会坐下来,向她解释,他们负担不起送她上大学的费用(但是他们送她的弟弟上大学了),而且她以后也不要再谈及这个话题。

伊迪斯告诉露丝,她从来没有从家人那里听到一句支持她的话。而且,有谣传说伊迪斯的妈妈曾被送进医院,因为所谓的神经崩溃c这件事家里人从未提及过。伊迪斯抽泣着,说从来都不允许她谈论这件事。这是露丝第一次见到妈妈哭,更不用说表达情感。此外,她妈妈与她分享的信息是,她认为露丝是家里最沉稳的人了。这是露丝能记得的来自妈妈的第一次积极的评价。

父亲的嘛庭露丝的父亲帕特里克不太合作。关于她需要了解的家庭信息,他提出了一大堆问题。我告诉她最好不要告诉家人她提的问题是治疗过程的一部分。她选择回答,这是受教育的一部分,事实也是如此。她父亲开始说了,他说告诉她关于他的家庭的一些信息,这让他觉得很不自在。这也是他第一次向女儿表达他的感受。当她问及原因的时候,他说家庭应该保持生活的隐私。他相信只有上帝应该知道家庭内部所发生的事。露丝没有做出反应。仅仅当他表现出舒适自在的时候,她才做出反应。

帕特里克继续告诉她,他的兄弟一出生就死了,她的妹妹自杀了。妹妹的死使他成了家里的支柱,而且他对他妈妈基本上不了解。这也是帕特里克第一次和别人分享他自己。这使得露丝重新认识她父亲。她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她发现她能和父亲一起探讨情感问题了。过去,从没让自己这样做过。她也觉得和父亲之间的关系更加成熟,而且似乎是他第一次平等对待她。

露丝对自己的遗传表的解释露丝从自身角度出发,考虑她在家中的地位及其变化,结果发现:

.这个家庭系统中多年来的一个有害问题是女性的独立意识勹

·当母亲和父亲处在充满矛盾的婚姻中,三代人中最年长的女儿在情感上与父亲封闭,与母亲保持距离。

这种情况的假设之一就是父母疏远长女成为焦虑的黏合剂(保持系统平稳,或夫妇显得在一起的样子)。而这样就导致了长女渴望在身体和感情上脱离这种三角关系(母亲/父亲/ 女儿)

露丝逐渐明白为什么当她成为家里的注意焦点时,父母之间的沟通就多起来了。当她想要脱离这种关系(从情感和身体上),她的父母就会注意她,他们不能解决自己的问题,于是转而关注女儿的问。当露丝顺从了,家庭就变得很平静,父母对她很满意,而他们之间的交流就又少了。

下面是在治疗过程中,我们讨论上一代对下一代影响的一些内容。治疗师:露丝,你对你家人做了一些工作,从中你学到了些什么?

露丝:我逐漸意识到当我想要变得独立一些的时候,我就有一种负疚感。我的行为带来父母强烈的反应。为了不使他们焦虑,我决定不去工作。从某种意义上讲,我认为,我使他们米在一起。可能长女所扮演的角色就是父母的黏合剂。

治疗师:你能看出过去在你父母家你所做的和你现在在你自己家所做的,二者间有什么相关的联系吗?

露丝:我觉得我在继续原来的模式。如果约翰暗示他对我做出外出工作的决定感到不满时,我就有一种负疚感,而且我应该对他的这种感受负有责任,应该减轻他的压力。同样,我也在孩子身上继续这种模式。当他们想要更加独立的时候,我就会让他们觉得负疚。

治疗师:你仍认为约翰不想让你成为你自己,对吗?

露丝:不对。在治疗中他已经解决了他个人的问题,而且我们已经看到了我们是如何把各家的庭模式带入我们的婚姻中。我们的关系也越来越融洽。实际上,约翰还鼓励我参加下个学期的课程。

治疗师:这段时间你还有恐慌感吗?

露丝:我仍然感到焦虑,但是现在知道是怎么回事之后,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恐慌

这一对露丝和约翰的治疗工作是一个很简要的例子。对某些人可能要花几个月的时间才能得出这个结论。一度我可能每周见一次这个家庭,稍后一段时间见面的次数会再少一点。

向露丝介绍家甩治疗的思想

露丝报告说自从她和约翰接受治疗之后,亚当就越来越顽皮、捣乱,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学校。他和露丝间的争吵也增多了,通常间题是集中在露丝要求他收拾他的房间和完成作业上。在她接受治疗之前,她和亚当的关系非常密切,一同去看电影,参加学校举行的活动。约翰对亚当在学校的表现感到很失望。当提及亚当的时候,约翰说他从不收拾房间。

我建议露丝考虑一下让他们全家都参与这一治疗过程。通过深人考察各自的家庭模式,她和约翰都发生了显著的改变。他们都认为彼此的关系得到了改善,对于意返学校露丝也很少感到负疚和焦虑。然而,她还是抱怨孩子们一直抵制这些变化,尤其是对于她的改变。业当和珍妮弗曾告诉过她,他们宁可要“原来的妈妈",也不希望他们的生活变得不稳定。

基于我们的讨论,露丝决定请全家人参加她的治疗。全家人都被告知参加第一次会面。所有的孩子都同意参加,这说明是一个好征兆。但是,次子罗布有点儿勉强。他觉得他不存在任何问题,而且他不理解为什么他需要参加。

在全家人的许可下,我邀请杰瑞,科瑞作为我的合作伙伴参加会面。如果治疗师是男女合作,这种情况是非常好的。因为我和约翰、露丝有过接触,孩子们可能会认为我们的关系是一个联盟,认为父母站在反对他们的一面。因此,有一个中间人平衡这种情形。选择异性合作者既可以协调矛盾,也可以规范行为。

第一次会面杰瑞让家庭成员坐在他们愿意坐的地方。我首先感谢他们的到来,并直呼其名。我告诉他们这次会面的目的是建立治疗目标,并和他们讨论进一步的治疗是否会对家庭有帮助。我们也讨论了保密及一些必须遵守的纪律。

参加者的抱怨显然,对于为什么每个人都必须参加治疗存在一些迷惑不解。因此,我们让露丝向全家人解释她的顾虑和她对今后多次会面的期望。

露丝:自从约翰和我参加了治疗,我就发现这个家庭在发生变化。亚当,你越来越沉闷了。我们也常常发生口角。你不愿意听从我的建议完成你的作业或收拾你的房间。我相信我们的婚姻状况正在改善,但是我和孩子们的关系,尤其是和亚当的关系,正在变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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